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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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而且你要知道，我剛剛說的是法印，不是法術。”
克拉倫斯強調：“經過我改良的法印幾乎不需要吟唱，施法手勢簡單而且無需借助施法材料。”
“老師我要學這個！”
伊萊沒有再討價還價，扛起鋤頭蹲到了月見草的地裏。
他對幹活沒什麽想法，畢竟挖月見草的根（收集東西）——學習法印（獲得獎勵），這是再熟悉不過的任務流程。
“誰是你老師……”
嫌棄地嘀咕了一聲的克拉倫斯，看著興奮忙碌的幼崽，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
哼，改良過後的法印施法固然簡單，但這可不是把水凝結成冰塊的簡單法術，絕不是從來沒有接觸過法術的小家夥可以學會的。
就算天賦再好也絕無可能！
哼哼，年輕的幼崽，就當長個教訓吧，乳酪可不是白吃的。
十九天後。
憑空將木勺從桌上震下去的伊萊滿意地點點頭，游戲面板也正好給出了提示：
【“米亞馬法印”已記錄??說明：該法印由巫師克拉倫斯經過三十二年時光反覆試驗，由“風咒”法術改良成功，威力強大。】
“嗯？？？？”
瞪大了眼睛的克拉倫斯繞著伊萊轉了五圈，“這怎麽可能！”
要不是摳門的巫師先生只給自己演示了一遍，我怎麽可能要花這麽久時間去琢磨。
害，終究不是曾經一學就會的快樂玩家了。
在心底感慨完的伊萊臉上再次掛起乖巧的笑容，“偉大的克拉倫斯導師，請問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這位親愛的的導師在他失敗期間可是說過：“連這麽簡單的法印都學不會，剩下那幾個覆雜的你就更別想了”這樣的話。
在那個時候，伊萊就決定先把NPC導師，不是，是克拉倫斯老師的家底掏空了再走。
出門在外需要防身之術才行，不然萬一還沒和其他游戲馬甲交互他就提前“GAME OVER ”了可不好。
後退兩步的克拉倫斯心生警惕，“別想了，我不會再教你任何法印的！”
哦……？
白發少年眨巴眨巴眼，稚氣的面龐帶著嬰兒肥，讓他顯得無害而可憐，紅寶石般美麗的眸子濕漉漉地看著他：
“老師，可以再學一個嗎？一個，就一個，說不定我學不會呢？”
確實是擁有不錯外貌的幼崽，就像蒙塵的明珠，塵埃無法阻擋他的光芒。
第一次感受到“可愛”這個詞的含義，克拉倫斯有些意動，反正就像他說得，再教他一個也可以看出這次是巧合，還是真的日常具有如此天賦，要不再……
不行！
差點兒沒帶偏的克拉倫斯扭頭，鐵石心腸，“不教！”
他還沒準備收學徒呢，明明還在考慮中！
他要再考慮一下，要是真這麽輕易就收了這個小家夥，他克拉倫斯提倫高地第一巫師的名頭往哪裏放。
時間如奔騰的流雲，轉瞬即逝，籬笆內兩年生的月見草再一度成熟了。
靠在窗戶邊上，淺酌了一杯綠色苦艾酒的克拉倫斯面色酡紅，大著舌頭：
“小……小伊萊我跟你說，你……你出去以後，如果碰到了一個……一個叫哈羅德的法師，或者是他的弟子，一定要用我教給你的法印，把他幹……幹趴在地上！然後踩著他的腦袋告訴他們，你的導師是……是提倫最偉大的巫師克拉倫斯！”
“希望你還記得，提倫高地只有你一個巫師。”
一邊動作利落地用火印給雉雞除毛，用冰刃剁碎，和鹽巴一起放進的三角架起的咕嘟咕嘟的湯鍋裏，伊萊一邊再次同某人強調。
“嗝……這有什麽關系嗎？啊？你只要這麽說就夠了，知道嗎？”
“知道了知道了。”
攪著湯匙的白發少年敷衍道。
雖然一開始確實把克拉倫斯當做NPC導師，但是兩年的相處時光，就算克拉倫斯是真的NPC，伊萊也把他當老師了。
雖然這個老師教咒語、法印從來只教一遍，喜歡喝酒，喝完就總還發酒瘋，每天都因為研究的新法術和藥方上躥下跳的愛好，一個月都不一定會洗一次澡……
伊萊……伊萊也勉強可以把他當老師，至於尊敬仰慕什麽的——除非克拉倫斯現在就去把他身上兩厘米厚的泥搓幹凈。
“吃飯了。”
伊萊敲了敲銅制湯鍋的邊緣。
滿身酒氣克拉倫斯便抱著酒瓶湊了過來，看著白發少年將香芹、芫荽、迷疊香灑進鍋裏後，深吸了一口氣。
伊萊冷漠地看著這個實際年齡為103歲的老巫師，現在像個三歲小孩一樣眼淚汪汪：
“伊萊你真的要走嗎？就不擔心你走了以後，你可憐的克拉倫斯老師被餓死在紅柳林裏嗎？”
說完這家夥還把茴香氣息的酒瓶子湊到伊萊跟前，“要來一口嗎？”
“我沒來之前也沒見你餓死。”
一臉冷漠的白發少年推開酒瓶，“未成年人禁止飲酒。”
“哈，你離成年還久著呢。”
老巫師嗤笑一聲，海洛倫大陸成年禮一般是在二十四歲，不論貴族平民，對此都頗為重視，才十六歲的伊萊離成年確實還有一大段日子。
“……平時也沒見你這麽古板，簡直就像那些一板一眼的聖使者一樣。”
克拉倫斯咕噥著，某些地方和自己差不多離經叛道的小子在另一些方面總有奇怪的執著，比如就算氣得拿起地精大腿骨敲他也會一板一眼地喊他老師，早上喜歡刷牙，隔兩天就要洗個澡，見到死在紅柳林裏的屍體會催動魔法用火燒掉等等。
伊萊並不在意老頭子的抱怨，反正他明天就走了。
不知道外面現在怎麽樣了，不過現在有了自保能力，確實該去找他親愛的游戲馬甲們了。
就算不刻意去感知，也能察覺到他們心底按捺不住的躁動了。
因為突然出現的巨龍索羅威亞在兩國之間的邊境來回飛，霍普帝國和弗萊格王國的戰爭被迫按下了暫停鍵可是誰不知道這一停就是兩年——
為了不被巨龍偷家，在索羅威亞初臨之時，兩國便默契地選擇了暫停交戰，一心防惡龍，沒想到的是，這個家夥一飛就是兩年。
眼看獲得兩年友好和平時期的平民們已經開始對巨龍感恩戴德了。
畢竟對大部分平民而言，如果他們都能去服兵役還好，至少戰死也不至於餓死，可是越發繁重的戰爭稅才是他們因為交不起稅淪最終為佃奴的最大原因。
為什麽這只龍會在北地停留這麽久？北地有什麽值得它停留的嗎？
坐在王座旁的哈瑞斯想不通，想了兩年他也想不通。
他問王座上年幼的君主，“那只龍究竟是想做什麽？”
提起曾經只在傳說中出現的巨龍，年幼的王國君主有些興奮，這種興奮在對上哈瑞斯叔叔冷肅的表情時又降了下去。
“我聽大臣們說，索羅威亞有時會落下來，在某個村子或是城市停留，聽上去它在找什麽東西？”
哈瑞斯捏了捏眉心，“那是因為陛下你不知道他搶了多少的寶石水晶，還有法師塔裏珍貴的魔法材料。”
雖然索羅威亞也搶了霍普帝國的，並且不論是哪位苦主，它沒有使用非常粗暴的手段——使用龍炎或者是他原本巨大的身軀，或者是強大的龍語魔法，去摧毀城市，殺死民眾。
正是因為它堪稱“溫柔”的舉動，兩國沒有聯合對敵，甚至都沒有對它使用武力。
一是因為打不過，二是打過了……好吧，還是打不過，二是如果打了，損失慘重的只會是人類。
對於索羅威亞，人類只能順毛捋。
想到這裏的哈瑞斯更頭疼了。
見鬼，這種第二紀元的魔法生物為什麽能活到現在！
活到現在就算了，還來人類的地盤上轉悠，到底是有什麽毛病。
來就來，光在北地晃悠個什麽勁兒，富得流油的洛爾瑪帝國怎麽不去，錫德裏克不是號稱遍地都是黃金嗎？怎麽不去那裏？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巨龍這件事，聖痕教頻繁派紅衣主教前來慰問，就連洛爾瑪帝國都打著要與各國建立友好的經濟往來，一個勁的往北地塞人。
兩個國家的掌權者都對此種種現象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懷疑阿爾傑和艾登是不是聯手了，想趁機插一腳進北地膠著的局勢。
風暴的中心往往平靜無比。
終於準備從紅柳林裏出去的伊萊收拾好行囊，在克拉倫斯沈默地註視下，揮了揮手。
“我走了，如果還會回來的話，再給你做飯。”
“或者，”神采飛揚的少年沖面容依舊年輕的巫師眨了眨眼，“除了采購物資，你也可以出去走走，外面的世界肯定變化很大。”
難得正經點的巫師笑了笑，“或許吧。”
他目送著少年披上黑袍自帶的鬥篷遮住顯目的白發，背著小背包離開的身影，第一次有了一種寂寞的感覺，明明他曾經一個人在這裏住了五十多年也沒有感到過寂寞的。
果然還是老咯。
兩年時間，也差不多是伊萊的底線了。
如果不是克拉倫斯的知識儲備確實淵博，他可能還待不了這麽久。
實際上，作為一個年輕人能兩年如一日地待在深山老林裏又破又爛的木屋裏，已經是非常有耐性了。
畢竟異世界可沒有網絡更沒有游戲，伊萊消遣只有練習法術、咒語，種田打獵，以及坐在火塘旁聽老巫師吹他年輕時的牛皮。
哈，異世界，我又雙叒來了！
走出密林等等少年腳步歡快，可惜迎頭就撞上了一個拄著拐杖的獨目瘸子。
瘸子看見他先是驚懼地躲開，可那雙鮮紅的眼睛太特別了，他幾乎一眼就認了出來，語氣憤恨道：
“是你！”
“我們認識？”
伊萊回想了一下，自己穿越過來，好像沒有結交什麽朋友，敵人倒是有一堆。
“要不是你，我怎麽可能淪落到現在這樣！”
瘸子神情瘋狂地揮舞起他的拐杖，想敲到兜帽少年的頭上，卻狼狽地倒在了塵土裏。
因為他的胡子已經長到打成一團亂麻，伊萊想了一會兒，才勉強從記憶翻出來一個絡腮胡男人，說起來他還是自己穿越以來見到的第一個人。
伊萊朝他走了過去，踩著正巧壓在男人還完好那只腳上的木拐，用力跳了過去——畢竟山間的路就這麽一條，不太好走嘛。
“哢嚓——”
抱著腿，發出痛苦悶哼男人的落在了身後，漸漸遠去的兜帽少年依舊腳步輕快地前進著。
“哼哼哼哼~~”
不知道第一個遇到的游戲馬甲會是哪個呢？
真期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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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幹活沒什麽想法，畢竟挖月見草的根（收集東西）——學習法印（獲得獎勵），這是再熟悉不過的任務流程。
“誰是你老師……”
嫌棄地嘀咕了一聲的克拉倫斯，看著興奮忙碌的幼崽，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
哼，改良過後的法印施法固然簡單，但這可不是把水凝結成冰塊的簡單法術，絕不是從來沒有接觸過法術的小家夥可以學會的。
就算天賦再好也絕無可能！
哼哼，年輕的幼崽，就當長個教訓吧，乳酪可不是白吃的。
十九天後。
憑空將木勺從桌上震下去的伊萊滿意地點點頭，游戲面板也正好給出了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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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大了眼睛的克拉倫斯繞著伊萊轉了五圈，“這怎麽可能！”
要不是摳門的巫師先生只給自己演示了一遍，我怎麽可能要花這麽久時間去琢磨。
害，終究不是曾經一學就會的快樂玩家了。
在心底感慨完的伊萊臉上再次掛起乖巧的笑容，“偉大的克拉倫斯導師，請問還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這位親愛的的導師在他失敗期間可是說過：“連這麽簡單的法印都學不會，剩下那幾個覆雜的你就更別想了”這樣的話。
在那個時候，伊萊就決定先把NPC導師，不是，是克拉倫斯老師的家底掏空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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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白發少年眨巴眨巴眼，稚氣的面龐帶著嬰兒肥，讓他顯得無害而可憐，紅寶石般美麗的眸子濕漉漉地看著他：
“老師，可以再學一個嗎？一個，就一個，說不定我學不會呢？”
確實是擁有不錯外貌的幼崽，就像蒙塵的明珠，塵埃無法阻擋他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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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差點兒沒帶偏的克拉倫斯扭頭，鐵石心腸，“不教！”
他還沒準備收學徒呢，明明還在考慮中！
他要再考慮一下，要是真這麽輕易就收了這個小家夥，他克拉倫斯提倫高地第一巫師的名頭往哪裏放。
時間如奔騰的流雲，轉瞬即逝，籬笆內兩年生的月見草再一度成熟了。
靠在窗戶邊上，淺酌了一杯綠色苦艾酒的克拉倫斯面色酡紅，大著舌頭：
“小……小伊萊我跟你說，你……你出去以後，如果碰到了一個……一個叫哈羅德的法師，或者是他的弟子，一定要用我教給你的法印，把他幹……幹趴在地上！然後踩著他的腦袋告訴他們，你的導師是……是提倫最偉大的巫師克拉倫斯！”
“希望你還記得，提倫高地只有你一個巫師。”
一邊動作利落地用火印給雉雞除毛，用冰刃剁碎，和鹽巴一起放進的三角架起的咕嘟咕嘟的湯鍋裏，伊萊一邊再次同某人強調。
“嗝……這有什麽關系嗎？啊？你只要這麽說就夠了，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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攪著湯匙的白發少年敷衍道。
雖然一開始確實把克拉倫斯當做NPC導師，但是兩年的相處時光，就算克拉倫斯是真的NPC，伊萊也把他當老師了。
雖然這個老師教咒語、法印從來只教一遍，喜歡喝酒，喝完就總還發酒瘋，每天都因為研究的新法術和藥方上躥下跳的愛好，一個月都不一定會洗一次澡……
伊萊……伊萊也勉強可以把他當老師，至於尊敬仰慕什麽的——除非克拉倫斯現在就去把他身上兩厘米厚的泥搓幹凈。
“吃飯了。”
伊萊敲了敲銅制湯鍋的邊緣。
滿身酒氣克拉倫斯便抱著酒瓶湊了過來，看著白發少年將香芹、芫荽、迷疊香灑進鍋裏後，深吸了一口氣。
伊萊冷漠地看著這個實際年齡為103歲的老巫師，現在像個三歲小孩一樣眼淚汪汪：
“伊萊你真的要走嗎？就不擔心你走了以後，你可憐的克拉倫斯老師被餓死在紅柳林裏嗎？”
說完這家夥還把茴香氣息的酒瓶子湊到伊萊跟前，“要來一口嗎？”
“我沒來之前也沒見你餓死。”
一臉冷漠的白發少年推開酒瓶，“未成年人禁止飲酒。”
“哈，你離成年還久著呢。”
老巫師嗤笑一聲，海洛倫大陸成年禮一般是在二十四歲，不論貴族平民，對此都頗為重視，才十六歲的伊萊離成年確實還有一大段日子。
“……平時也沒見你這麽古板，簡直就像那些一板一眼的聖使者一樣。”
克拉倫斯咕噥著，某些地方和自己差不多離經叛道的小子在另一些方面總有奇怪的執著，比如就算氣得拿起地精大腿骨敲他也會一板一眼地喊他老師，早上喜歡刷牙，隔兩天就要洗個澡，見到死在紅柳林裏的屍體會催動魔法用火燒掉等等。
伊萊並不在意老頭子的抱怨，反正他明天就走了。
不知道外面現在怎麽樣了，不過現在有了自保能力，確實該去找他親愛的游戲馬甲們了。
就算不刻意去感知，也能察覺到他們心底按捺不住的躁動了。
因為突然出現的巨龍索羅威亞在兩國之間的邊境來回飛，霍普帝國和弗萊格王國的戰爭被迫按下了暫停鍵可是誰不知道這一停就是兩年——
為了不被巨龍偷家，在索羅威亞初臨之時，兩國便默契地選擇了暫停交戰，一心防惡龍，沒想到的是，這個家夥一飛就是兩年。
眼看獲得兩年友好和平時期的平民們已經開始對巨龍感恩戴德了。
畢竟對大部分平民而言，如果他們都能去服兵役還好，至少戰死也不至於餓死，可是越發繁重的戰爭稅才是他們因為交不起稅淪最終為佃奴的最大原因。
為什麽這只龍會在北地停留這麽久？北地有什麽值得它停留的嗎？
坐在王座旁的哈瑞斯想不通，想了兩年他也想不通。
他問王座上年幼的君主，“那只龍究竟是想做什麽？”
提起曾經只在傳說中出現的巨龍，年幼的王國君主有些興奮，這種興奮在對上哈瑞斯叔叔冷肅的表情時又降了下去。
“我聽大臣們說，索羅威亞有時會落下來，在某個村子或是城市停留，聽上去它在找什麽東西？”
哈瑞斯捏了捏眉心，“那是因為陛下你不知道他搶了多少的寶石水晶，還有法師塔裏珍貴的魔法材料。”
雖然索羅威亞也搶了霍普帝國的，並且不論是哪位苦主，它沒有使用非常粗暴的手段——使用龍炎或者是他原本巨大的身軀，或者是強大的龍語魔法，去摧毀城市，殺死民眾。
正是因為它堪稱“溫柔”的舉動，兩國沒有聯合對敵，甚至都沒有對它使用武力。
一是因為打不過，二是打過了……好吧，還是打不過，二是如果打了，損失慘重的只會是人類。
對於索羅威亞，人類只能順毛捋。
想到這裏的哈瑞斯更頭疼了。
見鬼，這種第二紀元的魔法生物為什麽能活到現在！
活到現在就算了，還來人類的地盤上轉悠，到底是有什麽毛病。
來就來，光在北地晃悠個什麽勁兒，富得流油的洛爾瑪帝國怎麽不去，錫德裏克不是號稱遍地都是黃金嗎？怎麽不去那裏？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巨龍這件事，聖痕教頻繁派紅衣主教前來慰問，就連洛爾瑪帝國都打著要與各國建立友好的經濟往來，一個勁的往北地塞人。
兩個國家的掌權者都對此種種現象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懷疑阿爾傑和艾登是不是聯手了，想趁機插一腳進北地膠著的局勢。
風暴的中心往往平靜無比。
終於準備從紅柳林裏出去的伊萊收拾好行囊，在克拉倫斯沈默地註視下，揮了揮手。
“我走了，如果還會回來的話，再給你做飯。”
“或者，”神采飛揚的少年沖面容依舊年輕的巫師眨了眨眼，“除了采購物資，你也可以出去走走，外面的世界肯定變化很大。”
難得正經點的巫師笑了笑，“或許吧。”
他目送著少年披上黑袍自帶的鬥篷遮住顯目的白發，背著小背包離開的身影，第一次有了一種寂寞的感覺，明明他曾經一個人在這裏住了五十多年也沒有感到過寂寞的。
果然還是老咯。
兩年時間，也差不多是伊萊的底線了。
如果不是克拉倫斯的知識儲備確實淵博，他可能還待不了這麽久。
實際上，作為一個年輕人能兩年如一日地待在深山老林裏又破又爛的木屋裏，已經是非常有耐性了。
畢竟異世界可沒有網絡更沒有游戲，伊萊消遣只有練習法術、咒語，種田打獵，以及坐在火塘旁聽老巫師吹他年輕時的牛皮。
哈，異世界，我又雙叒來了！
走出密林等等少年腳步歡快，可惜迎頭就撞上了一個拄著拐杖的獨目瘸子。
瘸子看見他先是驚懼地躲開，可那雙鮮紅的眼睛太特別了，他幾乎一眼就認了出來，語氣憤恨道：
“是你！”
“我們認識？”
伊萊回想了一下，自己穿越過來，好像沒有結交什麽朋友，敵人倒是有一堆。
“要不是你，我怎麽可能淪落到現在這樣！”
瘸子神情瘋狂地揮舞起他的拐杖，想敲到兜帽少年的頭上，卻狼狽地倒在了塵土裏。
因為他的胡子已經長到打成一團亂麻，伊萊想了一會兒，才勉強從記憶翻出來一個絡腮胡男人，說起來他還是自己穿越以來見到的第一個人。
伊萊朝他走了過去，踩著正巧壓在男人還完好那只腳上的木拐，用力跳了過去——畢竟山間的路就這麽一條，不太好走嘛。
“哢嚓——”
抱著腿，發出痛苦悶哼男人的落在了身後，漸漸遠去的兜帽少年依舊腳步輕快地前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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